上官真雪 秋风阁记
人间烟火最养人。返朴归真,才是初心。天是越来越热了,饭是吃不进去的,端出冰箱里的梅子汤、再新熬点绿豆汤,配上自制的酸豆角,绿豆糕,听着昆曲《桃花扇》,在最热的伏天,心生欢喜,清凉无限。
盛夏白瓷梅子汤,碎冰撞壁叮当响。食色,性也。食人间烟火,一分贪财,马无夜草不肥。两分贪吃,不醉不归。三分好色,四分一本正经。我本善良,俗人。
世间情动,看似神奇繁杂,其实不过是壹个瞬间的事。也许那壹个瞬间,阳光刚好,你端起一碗梅子汤,碎冰撞壁的一瞬间,你看见壹个人,顿时暑意全消,心动莫名。
多年后,那人或许不再,甚至面容都已模糊,可那个瞬间,那阳光,那碎冰撞壁的脆响,和那通身清爽的感觉,还会长久地留在记忆中,直至再也分不清爱上的是那人,还是那瞬间的阳光。脆响、 清爽或者只是那时情动莫名的自己。
昆曲《桃花扇》,老艺人苏昆生放声悲歌,尽情发抒:“俺曾见,金陵玉树莺声晓,秦淮水榭花开早,谁了解容易冰消!眼看他起朱楼,眼看他宴宾客,眼看他楼塌了。
这青苔碧瓦堆,俺曾睡过风流觉,把五十年兴亡看饱。那乌衣巷,不姓王;莫愁湖,鬼夜哭;凤凰台,栖枭鸟!残山梦最真,旧境丢难掉。不信这舆图换稿,诌一套‘哀江南’,放悲声唱到老。”
孔尚任的《桃花扇》从千年前而来,如今依旧动人心弦。人生起落成败,那秦淮河畔的花开花谢,楼上的人儿来了又去,而听经历的人早就变换了几代。经历中的凄美爱情令人感动,各单人物人生跌宕起伏。
眼看他起朱楼,眼看他宴宾客,眼看他楼塌了。这话虽出自《桃花扇》,讲的是明末兴亡,但用在别的地方,也很合适。
人们常说:看他起高楼,看他宴宾客,其实下句才是精华,但少有人说眼看他楼塌了。壹个人从一无全部,到富贵特别,又由盛转衰,这不正是楼塌了?
曾亲眼见过人的富贵荣华、地位斐然,也眼见他楼塌了,从高位摔下,曾经疯狂追捧他的人都早已离去,就只有时间记得那些过往。偌大的基业,一夜间可以冰消瓦解。
在《桃花扇》中,孔尚任借苏昆生之口唱出三处南京名胜的兴衰,不过,今人在理解“眼看他起朱楼,眼看他宴宾客,眼看他楼塌了”,一般都不再会联想到南明灭亡,更不会想起乌衣巷王家、莫愁湖第一名胜和凤凰台诗意,或许更多感慨的是自己曾经的巅峰吧。
“看他起高楼,看他宴宾客”,他的巅峰气魄我所有都见过,“眼见他楼塌了”,人皆如鸟兽散尽。人生起起伏伏,荣华富贵、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。带不走,也留不下。
职业关系,确实目睹了不少人起起落落的生活:他平地起高楼,恢弘霸气;他谈笑交鸿儒,羡煞旁人;他楼塌了,人皆做鸟兽散尽。
大抵世事就是如此:小职员卖点劳力向单位,换点小钱养家。做小生意的,挣点碎银子糊口。当大老板的,来如地动山摇,去似山崩海啸。自有人朝他砸利益让他山崩海啸,希望回报得地动山摇。但回报不来时,也麻烦得很。
顺当时,起高楼宴宾客,来客争相进献。不顺时,楼塌了灯灭了,我们掐着你还钱。繁华时不认识的人都来蹭派对,过世时壹个人都没有。
许多富贵人,大概也是因此,能进不能退。脸已打肿了,胖子也充上了,得出去做台面,得继续歌台舞榭。就算了解身边的人个个都是见利而来,一看不对就要抽身而走自立为王,也只能走下去了。
薛宝钗说贾宝玉:世上难得是富贵,又难得是闲;你两者居然得兼了。是真有道理。利益那么好的东西,怎会有人凭空向你。自然是向你时,要你担上老大的干系。
苏轼说:无事以当贵,早寝以当富——反回来想想,富贵了,就没法闲散,没法早睡了。象我这种懒人,想想那种日子,就觉得不寒而栗。还是躺着看看书听个曲算了。
说来说去,还是那句话:命运向的一切,早就预先标好了价码。至于我等小民还是思考下三伏天温度高、常常感觉疲惫、身体沉重即使睡眠充足也会感觉困倦,逐渐要吃清淡起来了。
夏季是这样的唯美、绵长而盛大。炉上煮着老白茶,碗里盛着梅子汤,锅里熬着绿豆羮,手机里放着《桃花扇》,任窗外的蝉声四起。小唯美大自在,全部的光阴都是独一无二的,值得被珍惜和记得。盛夏白瓷梅子汤,碎冰撞壁叮当响。碎碎念念,无上清凉。
歌名:《凉凉》
填词:刘畅
谱曲:谭旋
歌曲原唱:杨宗纬,张碧晨
女:入夜渐微凉 繁花落地成霜 你在远方眺望
耗尽全部暮光 不思量自难相忘
男:夭夭桃花凉 前世你怎舍下 这一海心茫茫
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 都是假象
女: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化作春泥呵护着我
男:浅浅岁月拂满爱人袖 片片芳菲入水流
女:凉凉天意潋滟一身花色 落入凡尘伤情着我
男:生劫易渡情劫难了
折旧的心还有几分前生的恨 还有几分
合:前生的恨
女:也曾鬓微霜 也曾因你回光
悠悠岁月漫长 怎能浪费时光 去流浪
男:去流浪
女:去换成长
男:灼灼桃花凉 今生愈渐滚烫
一朵已放心上 足够三生三世背影成双
女:背影成双
男:在水一方
女: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化作春泥呵护着我
男:浅浅岁月拂满爱人袖 片片芳菲入水流
女:凉凉天意潋滟一身花色 落入凡尘伤情着我
男:生劫易渡情劫难了 折旧的心还有几分前生的恨
女:凉凉三生三世恍然如梦 须臾的年风干泪痕
男:若是回忆不能再相认 就让情分落九尘
女:凉凉十里何时还会春盛 又见树下一盏风存
男: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别让恩怨爱恨凉透那花的纯
合:吾生愿牵尘